最遙遠的距離

秋天的櫟樹
台大鹿鳴館前 by iPhone

今天，我對這句話有了新的體會，至於，是不是出於泰戈爾的漂鳥集，不是那麼重要。

以車代步，等待紅路燈的時候，我喜歡看看風景，觀察景物的變化，我也常常盯著路人看，有的雀躍，有的低頭，有的手舞足蹈交談，忘了地球還在旋轉，有的難掩疲憊拖步，黯淡的路燈也只能微弱指引。

這天晚上十點，我在基隆路往南，第二順位停在辛亥路口，一個很熟悉的身影，由右至左穿越斑馬線，那是帥哥 D，剛下班的他疲累地像是洩了氣的皮球，我拿起手機找到他的電話號碼按下撥號鍵，雙眼注視靜靜的等待接通，帥哥 D 就像全身通電，開始亂竄找尋震動的手機，接通後，我開始描述他身上的衣著，帥哥 D 靠著電話的腦袋，大動作左右旋轉起來，到處搜尋我的位置，直到我開窗揮手，他瞇著眼笑了起來，揮手回應，我看到帥哥 D 旁邊的其他路人，百思不解的盯著他，最後加快腳步離開，我在車裡，一個人笑了好久好久。

中午，北新路也是往南，第三順位，等待著新店民權路口的紅燈。咦，那個身影、髮型、穿著、走路姿態？我開始很努力的向前搜尋我的記憶資料庫，翻到了高中時代，那是我的好朋友芝麻，Bingo！那三年，我們幾乎天天膩在一起，勾肩撘背逛福利社，上廁所，一起補習，一起努力聯考，那時候的我們，交情好得沒話說；雖然上了不一樣的大學，畢業後的前幾年還有連絡，隨著各自發展新的交際圈，工作因素等等，生活圈的重疊性也變小、消失。我拿起手機想以無線網絡拉近橫在我們之間的空間距離，才發現，我根本沒有芝麻的電話，握著手機的手，只能僵持；號誌中的小綠人已經從優雅的步伐，變成小跑步，芝麻也與友人速速跑過，窗戶內的我，即使著急有下車相認的衝動，汽車引擎低悶聲阻止了我，我也只能無聲讓這一刻過去，窗戶外的汽機車蠢蠢欲動，一切又將回復，就像沒有發生過﹒﹒﹒

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
是你不知道我在看你，而我卻只能看著你。

2009/09/14